國際天文學聯合會主席:年輕人要創新 莫走老人“路線圖”
引自科學網
作為即將離任的國際天文學聯合會主席,凱薩琳•策薩斯基博士並不反對制定科學的路線圖,她曾為歐洲的多個科學規劃報告作出過貢獻,包括歐洲天文學聯盟2008年發佈的歐洲天文網路(ASTRONET)計畫基礎設施發展路線圖。該路線圖旨在未來20年裏集中資源、優先支持一些天文學專案,確保歐洲在天文學領域的領導地位。
 
然而,策薩斯基在今年8月初于巴西里約熱內盧召開的第27屆國際天文學聯合會會議上表達了自己的憂慮。她認為這類“路線圖”會禁錮年輕科學家的創造力,迫使他們因循守舊地走老科學家們制定的陳腐之路。
 
最近,在與美國《科學》雜誌的對話中,策薩斯基詳細闡述了這種“從眾效應”的危險,她告誡年輕科學家要敢於冒險,不要因循守舊,被老科學家們“洗腦”。
 
《科學》:難道天文學沒有從這些路線圖和其他的十年規劃中受益嗎?
 
策薩斯基:毫無疑問。通過一系列清晰的重點和對這些重點確立的清楚解釋,我們避免了互相扼殺彼此的項目。對歐洲來說,這一點尤其重要,因為不同的國家都有競爭性利益。歐洲天文網路路線圖也為我們籌集經費提供了一個幫助。
 
《科學》:不利的一面是什麼?
 
策薩斯基:你預先確定什麼是重要的、做什麼、怎樣做。我擔心這樣的結果也許是年輕科學家們被“洗腦”。這就像在告訴他們:“這是基本要點、這是菜譜,你們提出一份建議書時所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吃透這一路線圖。”這樣做也許有諸多益處,但可能從一開始就熄滅了創造力的火花。
 
《科學》:你看到過這類問題的發生嗎?
 
策薩斯基:我在為幾個基金委員會服務時看到過這樣的事情。手裏拿到的申請書基本上都是互相克隆。
 
《科學》:能舉一個“洗腦”的例子嗎?
 
策薩斯基:暗能量就是一個例子。美國和歐洲正在計畫的空間任務之一就是認識暗能量。許多人都在研究這個問題,但他們中的大多數都在按類似的思路工作。結果可能就是當我們作了所有的實驗,我們對暗能量的瞭解也不會比今天更多。
 
《科學》:事情一直不都是這樣嗎:資深研究員提出一系列大範圍的研究問題,年輕科學家則順著這些路線開始他們的職業生涯。
 
策薩斯基:1971年,當我(在哈佛大學)獲得天文學博士學位時,事情並沒有被完整地組織和規劃。所有的資深科學家都有他們自己的想法。論文也只有少數幾個作者。每個人都不知道別人在幹什麼。甚至博士學位題目的選擇也具有更多的個人特點。我們是被個性所影響。然而,當我在加州理工學院做博士後時,每個人都習慣於注意威利•福勒認為什麼是重要的。
 
現在,我們在做一種社區工作。檔都已經準備好,網際網路讓大家很容易發現別人正在做什麼。因為路線圖和計畫是如此詳細、周到和全面,單個科學家很難提出自己的想法或做得更好。
 
《科學》:該怎樣解決這類問題呢?
 
策薩斯基:我認為年輕科學家應該保護自己不被洗腦。即使我們制定了最好的路線圖,他們的視線也應該超越這些路線圖。而且,他們還應該拒絕過度專業化而忽略了整個領域的面貌,也就是說不能只見樹木不見森林。避免“從眾”的最好方法就是保持一段距離來看待事情,將不同的思想聯繫起來看。
 
在我擔任歐洲南方天文臺負責人時,我期望研究人員能提出全新的想法。令人失望的是,我們幾乎沒有得到這類的申請。這類項目很快變成科學家們在現有項目基礎上增加觀察時間的一種途徑,因為這樣做可以讓他們更快地出成果、出論文。
 
《科學》:你對評審人和天文望遠鏡時間安排委員會有什麼建議?
 
策薩斯基:在你認為一個申請書的觀點看似稀奇古怪而準備拒絕它時,再想一想。委員會在評估非常規的想法時,比如將儀器的使用推至極限或嘗試一種全新的觀察方法,他們通常很快就會說:“嘿!這是做不了的,忘了它吧,不要再提了。”
 
《科學》:你試圖在歐洲南方天文臺作過改革嗎?
 
策薩斯基:在過去8年的時間裏,我要求委員會對非傳統專案要更加開放。我認為這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科學》:為什麼?
 
策薩斯基:通常情況下,每個委員會中都會有一兩個人願意冒風險,但其他人卻不願意。對一個委員會來說,他們的決定很難超越確定的事情。
 
《科學》:如何將錢用於支持科學家而不是項目呢?
 
策薩斯基:我不會將賭注全都放在個人身上。一半的經費用於人,一半的經費用於項目。基金獲得者不必一定精確地做他們所申請的專案,要留出創新的空間。

國際天文學聯合會網站:凱薩琳•策薩斯基(Catherine Cesars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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